職場文化|老闆撕信騷擾迫留人 日打工仔不敢辭職 聘「代客辭職」公司免直接交流

文: 蘇麗儀
2024.09.05

辭職都要「請槍」?日本職場有一種階級文化,打工仔辭職或代表對工作甚至行業的不尊重,令他們不敢請辭,即使辭職都有機會被老闆拒絕,甚至撕毀辭呈、作出各種騷擾行為迫使他們留下,故衍生一種「代客辭職」的行業,讓打工仔毋須跟老闆直接交流。

同場加映:

據《CNN》報道,來自日本的24歲女子渡邊佑樹(化名)受訪時表示,她曾在日本大型電信和電子支付公司工作,形容朝九晚九的工作是「最低限度」,她試過晚上11時才離開辦公室,長時間工作令她出現腿抖和胃部問題。她知道自己必須辭職,但日本的階級工作文化令她難以向上司提出請辭。

在日本,下屬難以要求準時下班或請假,更棘手的是提出辭職,這或會被視為對工作或行業的不尊重,故在日本大部分打工仔都會在同一間公司任職數十年甚至一輩子。在最極端的情況下,老闆收到請辭後會撕毀辭職信,並騷擾員工以迫使他們留下來。

老闆拒絕辭呈 向代理公司求助

渡邊表示自己對之前的工作並不滿意,形容前上司經常忽視她,令她感覺很糟糕,但她不敢辭職,遂向「Momuri」求助,該是一間辭職機構,專門協助膽小的員工離開令人生畏的老闆。這個行業早在新冠肺炎疫情前已經存在,打工仔會聘請這些代理公司幫助他們無壓力地辭職。據人力資源專家表示,在疫症大流行後,該行業的受歡迎程度有所上升,因多年來在家工作,令不少員工開始反思自己的職業生涯。

「Momuri」位於東京最繁忙的商業區之一,在2022年成立,「Momuri」在日語中的意思是「我不能再這樣做了」,旨在與無助的客戶產生共鳴。聘請費用為2.2萬日圓(約1,200港元),兼職為1.2萬日圓(約650港元),他們承諾會協助員工提出辭職,與公司進行談判,並在出現法律糾紛時為律師提供建議。同時,他們會為二次尋求服務的辭職者提供半價優惠。

一年接收1.1萬份諮詢

「Momuri」營運經理Shiori Kawamata透露,光是去年他們就收到多達1.1萬份客戶諮詢,向他們求助的人通常是來自中小型企業,其中食品業是最多,其次是醫療保健和福利業。「有些人的辭職信被撕了3次後才來找我們,僱主也拒絕讓他們辭職,即使他們跪在地上鞠躬。有時我們會接到人們哭泣的電話,詢問我們可否根據XXX辭職,我們告訴他們沒關係,辭職是勞工權利」。

她又指部分打工仔抱怨,如果他們試圖辭職,老闆就會騷擾他們,包括在他們的公寓停下來反覆按門鈴,拒絕離開;另有人被老闆拖到京都一座寺廟,被告知要去陰陽寺,因為「他們被詛咒了」。

據報日本長期以來一直存在過勞的文化,員工工時長、壓力大,但又要對公司保持尊敬,這些僱主被廣泛稱為「黑公司」。由於情況緊迫,當地政府公布一份不道德僱主的名單,以限制他們的招聘能力,並警告求職者為他們工作的危險性。自2017年名單發布以來,全國已有370多間企業被勞動部門列入黑名單。

工時過長引致「過勞死」

工作時間過長,有機會引致「過勞死」。據厚生勞動省表示,在2022年就有54人因工作引起的腦部和心臟疾病死亡而獲得賠償,雖然比20年前記錄的160人大幅下降,但因工作精神壓力提出索賠的人數持續上升,同期從341人激增至2,683人。在2017 年,一名來自國家廣播公司NHK的31歲政治記者,因長時間工作導致心臟衰竭去世,她去世前一個月加班159小時。2022年,神戶一間醫院的一名26歲醫生,在一個月加班超過200小時後自殺身亡。

東京明治大學經濟學教授加藤久和表示,儘管日本製定勞動法保護工人,並確保他們可以自由辭職,「但有時工作場所的氛圍讓人很難說出口」。至於為何這些辭職代理公司在近年才出現,有專家認為因年輕人工作方式有所改變。來自一橋大學的小野表示,很多年輕人不再認同老一輩的想法,例如無論工作性質如何,都應該做他們被告知的事情;現在當現實跟期望不符時,他們會毫不猶豫辭職,但這不代表他們會想直接跟老闆辭職,他們更希望由第三方來處理。他指由於新冠疫情,許多人在工作上被剝奪社交互動的機會,因此年輕人寧願在不與老闆直接接觸的情況下辭職。惟他認為最好都是進行討論,不要與僱主斷絕關係,故不建議使用這類服務。至於來自莫穆里的川又亦表示同意,

「老實說,我認為辭職代理服務應從社會消失。如果人們能自己告訴老闆,那是最好的,但聽到客戶的恐怖故事,我認為這種業務不會很快消失。」

10大猝死徵兆

台灣急診專科醫生魏智偉曾在當地健康節目《健康好生活》拆解10大猝死徵兆,提醒大眾留意身體訊號。若以下症狀搭配出現,就可能有猝死危機。

6大護心建議

大部分猝死個案都與心血管疾病有關,香港心臟專科學院提供以下6個護心建議,以保持心臟健康。

工作過勞可引發心臟病

另外,工作過勞引起心臟病是其中之一。本港心臟科專科醫生李麗芬曾指出,有研究發現過於勞累會間接誘發心臟肌肉病變,增加猝死風險。有研究顯示夜班工作的人士,比一般人心臟病發的風險高出20%至30%。而且,她稱過勞亦會引起其他慢性疾病,包括久坐的關節勞損、工作壓力過大,刺激胃酸增多,引起各種腸胃病及精神病等。

精神科專科醫生陳仲謀受訪時曾指出,過勞不是單指工作,有時候人際關係都是其中一個原因。雖然沒有指標指出多少工作時數就等於過勞,陳醫生指如長時間工作後出現以下症狀,就要小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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