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一餐團年飯就好似經歷一次包大人審案

 文：抒文

每年的新年前夕，親戚總會聚首一堂，吃一頓團年飯，但箇中的體驗有如包大人審案般令人七上八下。

「升堂。」
「威……武！」
「草民阿成，叩見眾長輩。」
「可知今日為何在此。」
「草民今日同眾長輩食團年飯。」

開飯前，趁著乳豬未到。長輩總喜歡出題，問問你的學業、工作或感情生活，而你會發現怎樣回答可能都是錯的，應該說，根本達不到他們的理想答案。

 

就以這個熱門親戚問題為例：

長輩：「你而家返緊咩工？人工如何？」
我：「做緊文職，剛剛起步，九千左右。」
長輩：「唔會掛，你係大學生。一萬蚊都無…」
我：「……」

長輩：「你而家返緊咩工？人工如何？」
我：「而家有一萬一千左右。」
長輩：「唔會掛，真係唔怕一萬啦……」
我：「唔怕一萬？」
長輩：「咁都唔知！唔怕一萬？最怕萬一啊！要再比心機啦，人工點可以少過揸巴士架？」
我：「……」

長輩：「你而家返緊咩工？人工如何？」
我：「有二萬左右。」
長輩：「剛剛畢業就咁高薪，做人要腳踏實地，唔好好高騖遠。做sales唔係唔好既，不過唔通做到四十歲都仲做咩？」
我：「……」

無論你怎樣說，長輩都會覺得答案不理想。但是礙於長幼有序，你也只能和應一句「長輩所言甚是」。

於是，你打算以沉默的形式來結束這場「鴻門宴」。

 

不過就在下一秒，審判的輪盤又轉到你身上。在「魚後上雞」的時候，長輩又向你問起「拍拖未呀，嫲嫲等你抱孫啊。」

「好一招連消帶打」你心想，如臨大敵，但不敢輕視，生怕硬碰的話只會換來內傷，危急之下，你四兩撥千斤，一句「岩岩畢業，事業為先，感情的事慢慢來」輕輕帶過。幸好侍應及時送上飯麵，化解當前危局。

不過這也難怪，我們日常工作繁忙，休息時也通常只找朋友伴侶見面，加上親戚兒女結婚生育，各有各忙，慢慢我們與親戚的互動愈來愈少，開始疏離，欠缺共通話題。但團年時總講求要齊齊整整，為了談天說地，也只好以一系列「問題」去延伸話題。

在無可避免之下，我們的應對方法，就只有打造一套屬於自己的「無堅不摧」金鐘罩和鐵布衫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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