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賽馬會當代舞蹈平台 挑戰舞蹈錄像 14則舞人絮語

文: ant
2021.05.20

香港藝術節下的香港賽馬會當代舞蹈平台(CDS)來到第十年,一如城中眾多不似預期的演出,要以網上轉播解決。不過香港藝術節副節目總監蘇國雲表示早已準備兩套方案,一月時果斷決定製作舞蹈錄像(dance film)。他坦言過去藝術節沒有花太多心機在影像紀錄上,多以一部廣角鏡頭的攝錄機、如固定的監控鏡頭般抽離地拍攝舞台。「這種純粹的紀錄已經太多太多了,好悶。」他說,這次以電影錄像的方式呈現作品,14部作品都以拍攝為前提重新創作,確保觀眾在螢幕前坐定定觀賞。

藍嘉穎《好好諗,好好跳》(攝影:曾景輝)

拋棄沉悶紀錄鏡頭

蘇國雲讀電影出身,因為香港難以拍攝藝術電影而最終沒有入行,這次是否滿足了多年願望?「很辛苦!」總監製這樣總結,本來CDS只有三台演出,最後卻演變成14條影片,還未計算藝術節其餘的劇場節目,統統要在兩個月內完成,「比正常演出辛苦得多。」

外國早已發展出專業的舞台紀錄和錄像製作工業,像電影院中放映的百老匯歌劇、英國國家劇院舞台劇等,「香港卻沒有這個行當。」本地影視專業人才沒有機會累積這種經驗非常可惜。CDS目標一直是培養本地舞蹈藝術家,同時幫助獨立舞者發展出的一套生態系統,未來大概也包括了一班影視專才,「以前沒有需要,但自從過去一年,終於慢慢起步。」他期望來年會繼續加插電影錄像舞蹈作品,不浪費今年的寶貴經驗。

黃靜婷《如果身體是一個出口》(攝影:黃靜婷)

回望 重整 再出發

《當代十年》是今年CDS的重頭戲,十位曾經參與平台的香港當代舞蹈藝術家以全新作品回應「十年」。當中除了較有經驗的王丹琦,大部分編舞都是初次擔任錄像導演,甚至是手執攝錄機進行拍攝,黃靜婷(Chloe)是其中之一。

「很多人覺得舞蹈家較容易透過身體表達自我,抒發感情,由此渡過艱難的時期,但真的如此嗎?」尤其這兩年面對的社會衝擊,「身體曾經有一整天不能活動,這是以往從未經歷過的。」疫情期間足不出戶,也是前所未有的身體狀態。所以她想到以訪問結合即興舞蹈,向曾經合作的舞者拋出問題。

Chloe說,訪問將集中於這兩年的經歷,想必內容已經非常廣。

Chloe強調作品並非合作編舞,只是讓他們思考那些問題,意想不到印象中不擅言辭的舞者,都能侃侃而談各種看法和擔憂:移民、自由、子女、未來,身體就是盛載了如此多的思想和情感,在自選的地景中即興以舞蹈與空間互動,凌晨的輕鐵站、深宵中環街頭、梯間和水邊密林。電影錄像形式不只是表達方式的改變,也把現代舞和生活拉近,如此有血有肉,且非常真摯。

面對不確定的未來,其中一位跳街舞的受訪者說,要做好自己,「存好心,做好事。」「好像很戇居,但其實是回到最本質的事情。」Chloe說。她確信身體可以成為出口,但它是逃生出口?通往答案的出口?一日的出口?會否再走十步又需要另一個出口?「或許這個作品就是一個出口,我還可以繼續發問、關心其他人,發現自己也不是沒有用的,哈哈。」

其他九個作品也回應著各種問題,反思人類進化、探尋生命的聲音、對技藝的詰問,又與南音、泰拳、巴西戰舞等對話,十年一聚,足夠精彩。

馬師雅《溺》(攝影:曾景輝)

廖月敏《煉金》(攝影:曾景輝)

編舞轉行

《煉金》和《火滅》是今年其中一齣並置的作品,他們都分別在2018與19年的香港藝術節首演。《煉金》跟廖月敏(Sudhee)許多作品一樣,借道具探尋身體:大型伸縮膠管、用風扇吹脹的巨大塑料袋,說是道具,有時更像是身體的延伸,甚至作為舞作中所有動作的起點。

Sudhee很喜歡不同物料的質感和構造,甚至作為舞台現場感的一部分。膠袋在表演時會發出各種聲音,更會脹得壓向前排觀眾的身體,「可惜是它們都不能在錄影中重現。」她說最終影像並非單純再現《煉金》,而是錄像版本(film version)。接觸陌生的拍攝和剪接,配合鏡頭演出,把40分鐘的作品濃縮至13分鐘,兩個月的再創作和拍攝工作,她形容像「轉行」。時間倉促找不到舞者代替,得身兼編舞和演出,同時回答錄像導演的各種疑問,又要確保自己維持進入作品的狀態,到後來已懂得在鏡頭拍攝腿部動作時為上半身爭取喘息時間。

Sudhee對電影有種又愛又恨,舞台上的瑕疵會成為演出的一部分,相比之下,「電影太假,太完美。」

雖然制肘眾多,她亦嘗試不囿於舞台空間,走遍港九尋找充滿水管的後巷場景,配合大型膠管的舞蹈演出,加上紅綠燈的的跳動的市聲,效果非常鮮明強烈。可惜礙於道具體積及搬運難題,還有疫情限制,最終只拍到有限的畫面。不過拍攝經歷讓她渴望涉足更多這種製作模式,「去年看過太多網上演出影片,再多一齣的意義何在?」如果以錄像為前提創作又會誕生怎樣的作品?

另一作品《火滅》則由比利時Peeping Tom舞團編舞Jos Baker擔當概念及導演,由情侶檔的毛維及黃翠絲創作及演出,在亦步亦趨的舞步中演釋夫妻的張弛關係:甜蜜、憤怒、無視、對罵、妒嫉交錯並存,變化無常的。

陳慶翀、鞏中輝《得體》(攝影:何舒婷)

請在新年寫一篇悼辭

另一組並置作品為香港與內地舞蹈家的合力創作,《得體》由香港出生,在台灣跳了十年舞的陳慶翀,與貴州舞蹈家鞏中輝在疫情期間隔空對談舞者人生、生死、故鄉,人與動物性的一體兩面。陳慶翀表示:「『得體』的普通話跟『Dirty』諧音,卻是完全相反的意思。」

作品同樣朝錄像變身,單看成品已知任務艱鉅,媒體創作人鍾浩敏(Stephanie)要從海量的視像會議片段、文字信息、音訊、舞蹈錄像、兩地拍攝的零星意象與紀錄中抽絲剝繭,剪接成述說編舞人生的夢的詩篇。

從鞏中輝說起有關「生」的故事,跳接上陳慶翀在沙坑中的即興舞蹈,如嬰孩在母胎中運動;說到自己離開人世的想像,陳慶翀在深夜輕鐵站的片段,剛好連上貴州的火車山洞,兩人的背影像事先安排的台步。但原來背後並沒有仔細溝通,沙坑是拍攝現場發現的,互相也不知道對方拍攝了火車軌,「那輕鐵站剛好是蝴蝶站,蝴蝶在不少作品中都是轉化的象徵。」Stephanie的佛學底子也幫助了故事的流動:死亡是最Dirty的必經之路,但只有接受死亡,才能夠得體地生存。

陳慶翀(右)、Stephanie(左),以及鞏中輝都是初次合作,對兩位編舞的挖掘深度卻非常足夠,把二人的作品、心理與生活的風景都好好描繪出來。

時間緊迫,Stephanie邊剪邊想,有時收到不似預期的片段,只能重剪,還迫不得已在農曆新年要求他們寫一篇自己的悼辭。「我是沒有所謂啦,哈哈!」陳慶翀說。「那是年初一,阿輝回了一句『新年快樂』,之後的音訊便開始說起自己的葬禮、到底要土葬還是火葬,哈哈!」但Stephanie還是形容一切是如此順其自然,最後還充滿餘裕留下伏筆,舞者貼地談他們的世界觀,卻始終保留如夢的味道,沒有現代舞閱歷也能看得暢快。

另一作是由內地編舞常肖妮,聯同兩地舞者共同創作的《沒有大象》,交織著舞者各種記憶、傷痛與情感。作品在前年的藝術節首演,在世界遭逢劇變後改編重演,更有共鳴。

info

香港藝術節——香港賽馬會當代舞蹈平台十周年
放映日期:即日起至5月31日
詳情及登記觀賞:https://go.hkaf.org/CDSX

香港藝術節委約及製作
演出由香港賽馬會慈善信託基金獨家贊助

 

資料由香港藝術節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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